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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,真的要用好坏来定义一个人的话,我总觉得好多人都在做着一种认为自己是好人的“坏人”。发心也许是好的,也时常会因为不被理解而感到纠结。我也做过这样的“坏人”,说不清道不明,甚至有时候还会有着自我感动式的坚持。每当自己有新的认识时,才会反应过来,原来自己做了一个“坏人”。
我暂且把这样一类人对他人实施的行为做一个简短的概括,“软暴力”。
我现在能看到一部分这种“软暴力”的存在,它被披上了“以爱之名”的糖衣,让人在难受的同时不得不吃下它。
比如,父母对孩子恨铁不成钢的鸡娃行为。
再比如,来自长辈、朋友的催婚,亦或是其他诸如此类的“好言相劝”。
这背后都蕴含着同一个念想吧,希望孩子们能过得好,希望朋友们能过的好。
可怎么就变成“软暴力”了呢?
在“过得好”这件事情上,似乎有一大片人存在一个普遍的共识,“过的好”= 有钱、婚姻美满、安享天年,一切都指向成功人士的表象。
所以期盼对方“过得好”,变成了期盼对方变得成功。
于是,男性的成功是功成名就,女性的成功是嫁得良人。
这是集体的审美,主流的价值观。
但却使得某些人群感受到了切实的“软暴力”。
比如面对社会舆论以及亲朋好友的催婚压力。
有的人迫于压力,会选择草草结婚,也许,她是认同这一套主流的价值观的,潜意识让她选择了这一条路。
有的人是选择抗住这些压力,但是潜意识也会干扰她,思维混乱之下,便开始产生自我怀疑。
如果不是因为发生了很多事情,我也许会走前者的路。也正是因为经历了这么多的人和事,才迫使我不得不去弄清楚这一切。
以前在自己或其他人难过的时候,经常会用“世界上还有更多不幸的人”这件事来安慰自己或他人,那个时候对幸福的感受是建立在比较之上的,低谷的时候可以是一种安慰。可它的反面却是,永远有比自己过的好的人,追求幸福 = 满足自己不断膨胀的欲望。悲哀的是,欲望的膨胀没有顶点,这样的人并不会获得真正的幸福。
无脸男变出了一堆黄金给千寻,无言中似乎在表达爱。千寻摇摇头,跑了。无脸男好孤独,于是变出了更多的黄金,让众人给他端上美食,满足自己不断膨胀的欲望。无脸男变成了一个可怕的妖怪,但他还是好孤独。
我庆幸自己是个中国人,温良恭谦让的中国传统会更多的告诉我,“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”,而非外界的喧嚣。
当内心的声音打败了头脑中理性的判断,我便更义无反顾的去求证更多内心的思虑了。而当我解开了第一个结,这便也驱动着我去解开下一个。
我发现,有很多幸福的人是特别的,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不被理解。我想,他们清楚的知道自己究竟该成为一个怎样的人,目光如炬,内心充满力量。
比如,终身都在为全人类谋福祉的马克思,牺牲在中国反法西斯战线上的加拿大贵族医生白求恩,解放中国人民的毛爷爷等等。这些从小听到大的事迹过去在我看来一直都很抽象,我一直把它们当成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我无法感同身受的,发生在我不忍回看的战争时代的故事。
可我发现,即使当代也有很多我过去无法理解的人和事,掏光积蓄投入全部身心在大山办女校的张桂梅;拾荒十几年资助百名学生的拾荒者爷爷刘盛兰。他们尽管身处不同的时代、不同的阶级、能力有大有小,但都无疑是把幸福建立在某种愿望之上,这种愿望驱使着自己前进,而每一次的前进都能带给自己动力。
当怀着平常心看这些真实事迹的时候,我会觉得感动,叹息自己没那么高尚,做不了这样的人。可当自己挣扎在低谷时,却发现这样的故事变成了一束又一束的光,它预示着一种存在,这个世界并非全是弱肉强食,趋利避害的。
我的世界观也慢慢由此发生了转变,从最初的怀疑到笃信,因为相信,所以才变得能够看见他人。
所以我时常会觉得自己是幸运的,如果不是遇见了这么多人和事,自己不会有这么多的感悟,更不会打开这样一个过去自己看不见的世界,这也让我更能感同身受和我过去有类似处境的人,我发现这样的人太多太多了。我看见了许多人还在泥泞里挣扎着,想把他们拉出来。而如果不想当“坏人”也得先真正认识自己,看清楚这个世界,这种本能的愿望趋使着我去通过各种途径寻找答案。
为此,我还能做些什么,需要时间去沉淀。
但我渐渐发现,自己似乎能换一种角度去看历史,换种角度认识这个世界了。
周文王姬昌将伏羲的八卦发展成了六十四卦,终于让农民卜卦不需要巫师,每个人都可以向上天祈询,只要他有《周易》。这预示着人可以直接与自然对话,他们开始基于 24 节气,春种秋收。周公从周武王身上散发的强烈的道德光辉里找到了新的天命观——“以德配天”,以此种种引发的思想革命使得周朝往后的几百年,民众心中的世界从“蒙昧的巫术之邦”变成了“初具理性的礼仪之邦”。不知道当时的人是不是在想:“只要我德行够好,就算没有巫术祭天,天也不会怒。”人在充满未知的大自然面前,多么渺小。
礼乐崩坏的周朝末期,孔子提出“仁”的发现,以期希望重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,那个由士人阶级带领普通民众建立的理想大同世界,让知识分子有了精神寄托。心系人间“大多数”的慧能,将始发于印度贵族的佛法,通过“不立文字”使得这一种安顿人心的智慧能够走向世俗,让目不识丁的中国民众也得以填补精神上的不知所终。我想,庄子应该是中国传统世界里最乐观的人吧,只要还活着,他就能在精神上化身成鲲鹏遨游四方。而在历经厚实与宏大的汉唐,商品经济兴盛的宋朝后,中国由胜转衰之时,到了明代晚期,终于又有王阳明将“儒、释、道”三种价值观念系统做了整合汇流形成新儒学。他“简易直接”的“良知”说使它的思想极易接受通俗化和社会化的处理,打破了朱子“读书明理 " 之教在新儒家伦理和农工商贾之间造成的隔阂,这就直接适合了社会大众的精神需要。
古代历史里,如果从早期“武王伐纣”引发天命观变化的思想革命开始,到阳明心学“致良知”的思想合流为终,我想这一条随后由新禅宗发其端、新道家助其澜、新儒学集大成的历史发展历程,便是一整条跨时代导人觉醒的思想解放历程吧,毋宁说围绕这个历程催生出来的一系列艺术思想瑰宝。这很难不使人联想到,正是中国“人本主义”的光被铁骑带到了欧洲才引发起了宗教革命乃至文艺复兴。
然而,帝国时代一天未结束,人们就始终生存在旧的政治秩序之下,古代历史终究是王侯将相的历史,而非广大人民的历史。
在列强侵略之下,中国的帝制瓦解了,但民国时期,资产阶级领导的旧民主主义时代,依然是一个垄断剥削人的时代。直到由无产阶级领导的新民主主义取代旧民主主义后,伟大的毛泽东推翻了军阀,财阀,门阀,中国人民才终于得以浮出历史地表,开启真正属于自己的现代化历程。可中国人毕竟穷了几千年了,滞后的思想观念,让人向往资本主义的“美好世界”,让人始终被奴役着。“十年思想革命”的失败用沉痛的历史教训给了中国人一记重锤。毛爷爷说:“我们必须不断革命”。
终于来到 21 世纪,经济发展起来了,政治也空前开明,思想观念却还是掉队的。我该怎么去应对周围的“软暴力”,习大大说:“勇于自我革命”。做自己,才能摆脱被奴役的局面,自由之思想。
多少姓名化星辰,星辰照来路。